夏風‧茉莉

　　火影忍者同人
　　ＣＰ：旗木卡卡西ｘ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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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夜深了，深濃的夜色籠罩著整片樹林，滿天的星子一眨一眨閃爍著，但今晚看不見月亮。 

　　記得，帶人離去的那晚，也看不見月亮。

　　凜倚著樹幹而坐，抱著膝蓋兩眼無神地望著還在熊熊燃燒的火堆；什麼都不說，一逕地沉默著。　　

　　她睡不著，也不想睡。自帶人走後她就不斷地夢見那天的零碎片段。

　　──他拍掉了，即使那是她第一次牽他的手，他還是拍掉了，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喊著要他們快走。

　　──於是她轉而握住另一人的手，那個只有帶人知道她一直偷偷喜歡著的人。 

　　那一聲聲的小凜小凜，就連臨死之際，他心裡最掛念的還是她的安危。

　　她從來不知道，自己曾經被如此深深地愛著。 

　　「凜，妳睡不著嗎？」躺在另一邊的男人翻過身來，慵懶的眼神輕輕掃過她的臉龐，沒有忽略那兩行清淚。「不會是要我說故事給妳聽吧？」他故作輕鬆地說。 

　　「沒什麼……你先睡吧。」她勉強牽動嘴角扯出一絲笑容。

　　每個夜晚，每個夜晚，她都是這樣子；一個人蜷縮在一邊，什麼都不問，什麼都不說，然後只是靜靜地流淚。 

　　他知道的，那眼淚，是為誰而流。但為何什麼都不告訴他？非得把事情都埋藏在心底？

　　他們……不是夥伴嗎？

　　帶人離開後，是不是也帶走了他們三人之間原本被小心翼翼維持好的平衡？

　　他嘆了嘆，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，隨意地望向夜空的某一處說：「吶，把眼淚擦一擦吧。」 

　　卡卡西不知道該說什麼，只是這樣陪著她，每個夜晚。 

　　帶人會生氣的吧？如果他知道凜每晚這樣以淚洗面，一定會馬上化成厲鬼來掐死他的。

　　「妳……」他抓抓頭，努力尋找著適合的字眼：「有心事的話就說出來吧，一個人悶著不好，況且……」他轉頭看向她，「我很擔心。」

　　凜轉過頭迎上他的視線，許久後，她將臉整個埋進膝蓋裡，低聲啜泣著：「卡卡西，我真的沒辦法……」 

　　帶人的死是她心裡一輩子的陰影，她永遠不會、也不能原諒自己。

　　「帶人已經走了，我再也看不到他開朗的笑臉了，一想到這已經成為事實我就好難受，真的好難受。」 

　　「大家都是一樣的。」他說，伸手輕碰了藏在護額下的左眼。

　　「卡卡西，我是不是很沒用？」凜抬起頭，雙眼已經哭紅了，但斗大的淚珠仍不斷落下。「我是個忍者啊，卻因為夥伴的死而連帶影響了後來幾個重要的任務，現在火影大人已經不願派Ａ級以上的任務給我了……卡卡西，你應該很討厭我吧？明明是上忍卻還得陪我做這些Ｂ級任務。」她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，隨即又將臉埋進了膝蓋裡，像是害怕著聽到回答。 

　　「沒有人會責怪妳，因為那不只是夥伴，而是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朋友。」此時卡卡西只對這樣脆弱的凜感到心疼，他大手一攬，將她圈進自己的範圍裡，啞聲說：「凜，相信我，妳能熬過來的，一定可以的。」 

　　臉貼在他的胸膛上，凜的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；他們，從來沒像這樣貼近彼此過。

　　發燙的臉頰，是被他胸前的體溫影響的嗎？

　　「盡情的哭吧，把聲音大聲地哭出來，會比較好過點……我的肩膀，可以借妳。」說出這些話後，連卡卡西都被自己嚇到了，天知道他一生中從來沒有如此感性的時刻。 

　　即使他曾經是個想棄她於不顧的廢物，但現在他會盡他所能地照顧她、保護她，不只是因為帶人的臨終託付，還有他本身自然而然想疼惜她的心情。 

　　愛苗什麼時候開始滋長的，他自己也不知道，反正已經不重要了。 

　　「……不過只有今晚。」他訥訥地補上一句。 

　　「謝謝你……卡卡西，謝謝你……」 

　　三人的平衡還是維持著，唯一不同的，只是彼此更加深厚的感情。

　　一股暖流襲過凜的心頭，她伸手回抱住他，然後狠狠地放聲大哭。  

　　說好的，過了今晚，不會再哭。 

　　「我才要謝謝妳，凜。」當她哭累了終於沉入夢鄉時，他在她耳邊輕聲地說。 

　　她其實比他更堅強的，一直以來，她都是以醫療之力溫柔地包覆在戰場上的夥伴，成為小隊中的支柱；現在她因帶人的死而大受打擊，脆弱得走不出陰霾，所以，換他當她的支柱，她的肩膀，她的依靠；直到她踏出這段難熬的時期。 

　　就算再作惡夢，醒來時，至少……身旁還有人陪伴。 

　　－THE  END－